翌日。
對普遍國民而言是假期,但對於進宮受訓的五人而言⋯假期?不好意思,廷會全年無休,皇和皇儲都在工作,你又憑甚麼放假?
所以一大早五人便被自家侍衛拉着起床梳洗。
「搞甚麼,我又不是妃子,問甚麼安⋯有沒有再短一點的,好不方便。」
凱莉邊啃着早餐邊瞧着自己身上禮袍抱怨。
白鑽階級嚴明,禮法訂明只有國族主脈/持官或爵位者才能穿禮袍(1),其中又以顏色與長度細分,以白袍、長袍、及皇室頒發者為尊。
凱莉的確沒穿過的,但自成了直屬戰隊準隊員,雖無官位,卻也已是御者以下、國族主脈以上的尊貴之人,大半幅白袍上紅色火焰圖案圍繞着中央的銀色印徽,象徵她是貝拉的直屬戰隊成員。
但多少人想穿的長白袍,到了凱莉這裏只剩下嫌棄。
劍憐無奈又好笑,知是凱莉起床氣重,猶是很耐心的勸着。
「這是月寒殿下為您訂製的。而且,只是穿這個上午而已。」
「最好是這樣。再要我穿我便跟貝幹架去,反正她從來打不過我。」
劍憐不作聲,凱莉見其發愣,以為她不信,又加了句
「真的,上次約戰後,蜻蜓說貝養了一個星期的傷。」
凱莉自得的捧着袍子走了,遺下劍憐一臉茫然。
劍憐是昭雪殿下的影子,當年會聽從貝拉往炴城輔助凱莉,或多或少也是猜到貝拉真實身份,所以⋯
貝拉何曾打不過她家小姐?
。
靜楓宮,正殿。
貝拉在看水晶宮報導,沒為意凱莉以極不雅的方式捧着袍子來到她身邊。
「月寒,若問安只是吃個早餐,能不能不穿這玩意,很重很累贅。」
凱莉的不滿太明顯,其餘已入座的四人看着凱莉,有點反應不過來。
這,你忘了你說話對象是皇儲了嗎?禮袍何時變成玩意了?還嫌重?對貝拉脾性不熟悉的幾人聞言內心掠過諸多心理活動。
叮。貝拉把報導的光屏關了,整個房間立刻暗了一度。
眾一抖:完了,看來要發火了。
但正當所有人以為暴風雨將至時,其本人只是捏起餐巾在嘴角印了兩下,斜看了凱莉,略一頷首,道了句「好。」
好?
凱莉也愣了。
她只是單純想抱怨一下,規矩這麼輕易便能改的嗎?
「禮袍不能弄髒,在未會怎樣提袍之前穿着吃早餐的確不妥。」語氣平淡,但誰都聽得出當中的嫌棄,凱莉努努嘴,立刻開口反駁。
「打不過人,懟少一句行嗎?」
眾人:你還跟皇儲打過架?
貝拉沒回應,轉身重新把光屏點開,凱莉以為她沒下文了,怎知調到一個板面時,才聽見聲音在旁響起「你的對手從來不是我。」
飯桌中央懸着的光屏上,顯示着國外訓練部分的內容,最底被貝拉標示完亮着光的那一項,正是戰隊成員混戰。
混戰?
「我需要知道你們的實力排行。」貝拉看穿眾人眼中的疑惑道。
「用得着戰嗎。」凱莉嘟嘴小聲抱怨道。
她一個非主戰戰師,怎打得過在全國賽千挑萬選出來的人,要是打得過,也不會是保送進來了,也就恰好今屆火族無人才讓她鑽了空罷。
誰能惹,誰不能惹,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。
眾人訕笑,但見貝拉看着凱莉的眼神裏沒有多少笑意,隱隱覺着不是如此簡單,果不其言,貝拉點開了一片段。
。
畫面之中,是一片原始森林。
焦距拉近,在紫樹班駁的樹影中,箭嘴標示下,在細小的枝杈上,有一暗紫衣、年歲不大的女生伏在樹杈上,面紗下的明眸緊盯着一個方向。
說實話,若非畫面明示了,路過的也不會察覺到,因為她的偽裝直接與紫樹融為一體,也沒有誰料到在紫樹以脆弱聞名的枝杈上,能站上一個人。
不論是偽裝還是輕功,以她這個年紀都是一流的。
沒一會,女生盯着的方向便走來了三個人。年紀看着比女生稍為大一點,其中兩人手裏拿着武器,一人空着手,拿手上戴滿防甲。
畫面為方便觀眾簡介了三人的戰魂與手中武器/防具。
持弓的是風族,持劍的是水族,戴防具那人是光盾獸,屬光類戰魂。
雖沒評述員,但任誰都知道這個組別很強勢。
風跟水族本來就是強控強攻,而盾獸則補足了防禦不足的問題,即是說,只要盾獸護得住兩人,基本上便是移動炮台,見誰轟誰。
就算是卡拉、利斯等人自問遇見都會避戰,畢竟一敵三從不容易。
伏在樹上的女生顯然也感受到三人帶來的壓迫感了,明眸瞇了瞇。
正當靜楓宮裏五人以為該女打算屏息待三人離去,或設法遁走時,女生的確移動了。但方向不是離開,而是朝三人而去。
她要進攻?凱莉挑眉。
接下來鏡頭按視覺分成好幾段,因為雙方速度太快,所以片段還減速了。
女生身影動的下一瞬,一片風刃便已落在女生剛才所在位置,而她本人已飛身衝到盾獸女面前。
盾獸女立刻一掌拍出,一片光盾向外飛出,擊中女生之時其身影卻化為虛影,盾甲穿體而過,盾獸女一愣,便有三道水劍從後朝她劈來。
「你瘋了?」風族女見水族女突然攻擊隊友,立刻抬手揚起一道風牆擋回去,但似乎水族女的劍勢太強,非但沒攔着,還被隨之而來的冰渣所傷。
「阿洛。」風族女吃痛,瞪着水族女喚道,那名為阿洛的水族女見風族女受傷了也是一愕,但她卻沒有一絲遲疑,手中的水劍再次亮起。
「婧婧你讓開,你身後的阿磊是對方化成的。」
風族女一頓,轉向看盾獸女,後者剛無辜吃完水族女一招,本已狼狽至極,現在還被這樣一說,立刻怒了:「我看你才更像敵人。」
起碼包裹着三人的盾甲由始至終都沒消失過,反倒是水族女無故打傷人。
「你再說一次?」水族女警告道,水劍在身後已幻化成無數把。
「你倆別內訌⋯」風族女想勸架,便覺有人拍她肩頭,她以為是背後的盾獸女有話要說,一回瞥,只見一雙紫眸超近距離的看着自己,一剎那有種毛骨悚然,剛想叫出聲,發覺自己發不出聲音了,眼睛瞪得更大了。
「倒下。」
下一秒風族女只覺天旋地轉,眼前一黑。
眼前一黑的只是風族女,站在水族女及盾獸女的角度,風族女只是轉頭後便突然眼睛瞪大,然後死命的叉着自己脖子往死裏捏,把自己直接捏昏。
「你還說不是你——」水族女怒而爆發那一瞬間,無數水劍從四方百方向盾獸女刺去,盾獸女為抵禦攻勢,只得把圍着三人的盾收起保護自己。
轟。
意料之內的爆炸後,便是一片死寂。
森林方圓好幾百米內的所有植披倒的倒,殘的殘,葉子上插着冰針,地面全是冰渣和水霧,水族女自己也受到爆炸反彈,有不少擦傷,但此時此刻,只是茫然的看着爆炸中央,渾身插滿冰針、成為血人的盾獸女發呆。
她眼底已回復清明了,但亦因清醒,才更震撼。
「阿磊?」連聲音都是震抖的,她無法想像是自己一手造成。
可這裏的痕跡分明是她自創,且剛練成的最強殺手鐧。一擊必殺的那種。
水族女緩緩爬向盾獸女的方向,抱着一絲看見奇蹟的希冀,邊哽咽着邊念着水系回復咒語。
這一幕就算隔着光屏,靜楓宮中幾人都感受到當中的沉重。
盾獸女明顯是救不活了。
只是,就在水族女念完一遍回復咒,悲涼的抬頭望天時,她看見的不是天空,而是紫眸女生。
這也是靜楓宮中幾人首次看清紫眸女生的身影。
個子不算高,酒紅的長髮盤得整齊,還釵着一隻金紅的蝶簪。
「是你。」水族女咬牙道,紫眸女生輕輕眨眼,算是認了。
「是你殺了她們⋯」
「倒下。」
還是這句,紫眸女生眼底掠過血紅,水族女應聲倒下。
片段播放完畢。
。
靜楓宮內,光屏關了,但五人還是沉默着。
毫無疑問,剛剛為所有人帶來的衝擊不小。
在座各位(除凱莉外)都是在全國賽中實戰回來的,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當輩強者,但跟片中那些看着跟她們差不多大的國族子弟相比⋯沒得比。
關鍵是,實力遠超她們的先輩還是被紫眸女生搓圓壓扁,毫無還手之力。
風、水、光族,皆亡於她手。
「那女生的戰魂是甚麼?」嘉樂蒂開口道,有點後怕。
好在全國賽裏沒遇過這種變態,要不然真被團滅了,都不知自己死因。
貝拉笑着看她,用白鑽星語發了幾個音。
幻。
四人臉色微變,齊刷刷的看向凱莉。
敢情不讓幻族參加全國賽,是為了保障她們?
「嗯?」凱莉茫然的回望四人,再看向貝拉,不明所以。
她沒修白鑽星語這門課,聽不懂。
「是幻屬性變異的皇蝶戰魂。」貝拉這次用宇宙通文,凱莉這才悟了。
「不可能。」她的戰魂也是皇蝶,雖未變異,但她從來沒這種戰力呀⋯
「可能,夕殿下是覺醒變異後才參加的生死戰。」
「誰?」這下換沒修國史的嘉樂蒂和基莉絲問了。
「昭雪殿下的生母,外號血蝶劍士,她的變異是嗜血。」利斯搶答,換來卡拉頗為意外的表情,大概是沒料到平日散慢的同學會比她們知道更多。
「你意思是,我有機會會二次覺醒?」凱莉聽出重點來了。
國族主脈一直比旁支強的原因,便是有二次覺醒。在二次覺醒後,實力猶如踏進新的境界。當然,其他屬性的戰魂其實也有機會有覺醒,但機會微乎其微,覺醒方向也沒主脈的必然覺醒那般可預測。
貝拉頷首。「雖然方向未知,但覺醒是必然。」
「此事,緣何無人提起?」卡拉蹙眉。她在明府這麼多年也沒聽過有此事,更沒聽說過光族有誰是跟盾有關的戰魂,死狀還如此悲慘。
貝拉扭頭看着看着卡拉,帶着一點玩味。
「提了,片段呈到御前之時,三族長老以主脈繼承人被殺為由要求此女命償。先皇為保能人,收了她為義女,成為皇家人,但因為皇家人的後人皆不得參與選臣之禮,所以也等同直接把幻家排除在外。這些年來,火族把幻家逐至行區邊城小鎮而無國族反對,便是此因。」
說畢,立起身走了,遺下五人面面相覷。
「所以,我覺醒後不會是最弱了?」凱莉後知後覺,有點雀躍。
「行,以後你當御者之首,別揍我。」嘉樂蒂作勢投降,凱莉哈哈大笑。
「卡拉,要讓位嗎?我保証以後不揍你。」那囂張的姿態,全是挑釁。
「你可以試試!」
「來呀——」
一室吵鬧。
剛踏出室外的貝拉回望主殿,略為一頓後望向為她撩開紗簾的蜻蜓。
「跟御風與御木說一聲,禮課大概會延遲開始。」
。
禮課。
禮,即禮儀。上至覲見,下至巡視,不同官階的薪俸配備與權限,特別節日儀式的流程等,衣飾穿戴言行規矩等,當然亦包括白鑽星文、不同家族的人脈網與喜好、禮法賞罰制度及背後原因、演變史等等。
事關重大,為確保這群未來御者不會行差踏錯,這節課由主相御風親自主持,亦是唯一一節影子會全程旁聽、需要一起考試的課。
本以為影子同學課程應該不難,但一刻未夠,五人便感受到腦子不夠用。
就拿權力架構來說,皇最大,低半級的是皇儲,再低半級的為尊者,御者及異姓皇族,兩者皆比尊者低一級,再低一級的是星者。與此同時亦有王公候伯子五階爵位,王爵只適用於王親,屬大公爵階,御者位公爵階,星者及各行區首級對應候爵,伯爵對應各軍部將級,子爵對應各司首長。
乍看之下很簡單是不是?可加上細節就另一回事了。
雖然名文寫着御者與異姓皇族同階,但實際上只有御風及御冰兩位宰相可不向所有異姓皇族行禮,這是少數職權越過皇室禮法的禮制。其餘配備按場合及封號而定,皇城中異性皇族為大,行區內御者為大,以此為參考。封號在同階中以二字比一字尊貴,以有封號比無封號為貴。
雖然御者位公爵階,但所有公爵須以御者為首,御者配備的薪俸、侍從數目基數亦是普通公爵的1.3倍,御者直系的配備與普通公爵同等,見公爵無須行禮,成年後位同候爵,但若及六十仍無官職,其子女不能襲爵。星者亦遵上例,但子女爵位改為子爵。御者或星者磒落後此例依舊適用。
在架構以外的還有好幾條鮮為人知的禮制。
攝政制:皇不在國內期間由皇儲代政,若皇儲不在則由三公共同攝政,攝政期間三公不論原本品階高低,單獨地位皆與皇儲同等,攝政後除叛國罪外皇不得處決三公,即使處決亦需得至少兩位非攝政三公同意。
君制:擁有分封權及處決權的一般只有皇與皇儲二人,其中皇的決定皇儲無法推翻,皇儲可直接分封及調動伯爵或以下人士,處決權按處決對象而定。御者以下三公除外可先斬後奏,但罪名必須呈交死因庭。處決權方面,皇可任命一名安格騎士,在皇安危受到威脅時,無視白鑽法保護皇及擊殺任何人,但與官階、軍銜、三公之位不能同時存在,亦不能世襲。
侍從制:所有白鑽人民,包括暗衛及宮人,均受人民法保障。若為護主而傷害、殺害比自己地位高的人士,一律以誤傷案候審,若證據顯示當時情況危急,或出於正常防衛、抵擋致命一擊,則不算越界者,需無罪釋放。
還有許多數據及年份上的條文,看得眾人眼花,畢竟是十五歲的青少年,不習慣看這些枯燥乏味的資料性文件,御風說着,已有很多人在釣魚。
「準直屬戰隊成員是屬哪個品階?」御風問道,驚醒了魂遊的眾人,有些猶豫的指向御者或星者,剩下睡得最香的嘉樂蒂和利斯被拍了桌子,一嚇後抬頭便看見潛雲的怒目,還有不遠處貝拉飄來隔岸觀火的一眼。
是的,雖然貝拉在宮中長大,但還是得一起聽課和考試。
嘉樂蒂和利斯乖乖的把光屏翻到御風在說的那一頁。
皇儲殿下,您的侍衛長好凶,不管管嗎?
「水涯,你的答案?」御風再開口,嘉樂蒂這才剛剛翻到權力架構那圖。
「蛤?呃⋯嗯,準御者?」靠常識加剛才那一目十行⋯捂臉盲猜一個。
「殿下,依您說呢?」御風轉向貝拉,眾人也望向貝拉。
她從御風開始講解時便把光屏收起了,平靜的坐在御風旁邊,不知是聽不懂還是放空,此刻被御風問道也是微微抬首,沒一絲慌張或意外。
「準星。受訓期後成為星者。」貝拉一頓,加了句「沒『準御者』。」
利斯不經意地笑了出聲,嘉樂蒂頓覺自己受到二次傷害。
只是恰好我被問到而已,你得意甚麼,換你你會答嗎?
下一秒,笑聲戛然而止。
「利斯,最近代的安格騎士是誰?」
利斯想學嘉樂蒂,但才低頭去看,才發覺沒反應,一抬頭,貝拉熄的。
「⋯」算你狠。
她們手上能接收皇室文件的光屏便是貝拉昨天給的那枚印徽,那枚印徽用處真的很多,能當令牌也能是星電等,當然,貝拉是系統管理員。
「我不知道。」利斯看着旁邊倖災樂禍的嘉樂蒂,咬牙投降。
她沒讀修國史,連安格騎士是甚麼都不知道,又怎知道有誰是?
「有沒有人知道?」御風環視四周,但亦無人有答覆。
沉默了半响,御風無奈自問自答。
「安格王爵。」
一語驚醒夢中人,眾人立刻看向貝拉,後者拋給她們一個冷眼。
昨晚宮宴聽了全晚的,自己主君的母親,睡個覺之後就忘了?
貝拉解鎖了眾人的星電,安格王爵的印徽與簡介出現在屏幕上。
那是以法陣刻劃出來的安格花(2),下邊寫着安格王爵在何時受封,又是在何年於靈族叛變中與當時的御風靈雪娜同歸於盡,追封為王爵。
「安格騎士的職務不與星者、御者一樣嗎?」卡拉問道,御風微微頷首。
「類似,但不重疊。安格騎士是登基後才封的,不受護法咒所限,只聽皇命,所以沒有官位軍銜,亦不能有封地,另一方面,星者是下任御者,儲君登基後便會頒下本族管轄權,而御者與皇的聯繫只剩下護法咒。」
「怎麼頒?」
「掌控者透過星核改變行區管轄權限。」
「對了,掌控者能千里殺人是真的嗎?」不知翻到哪頁的嘉樂蒂突然道。
這次御風不作聲了,看向貝拉,除嘉樂蒂以外的其他人亦然,一時間氣氛有點微妙,此時一陣風拂過,吹起貝拉一頭銀絲。
「理論上,掌控者的確能除掉母星上任何生物,但萬事皆有代價,上一次動用星核能量的我母親為擊殺靈雪娜磒落,因為靈雪娜與她同為玄級。」
玄級。
五人前所未聞,故沒多少感覺,但在一旁的暗衛此時都僵了一下。
「很強嗎?你打得過嗎?」凱莉察覺到,拉了拉劍憐的衣袖小聲道。
劍憐訕笑,輕輕搖搖頭。
「是玄嗎?族中的紀錄是靈級。」御風道,貝拉頷首,拿出一顆晶石。
此石一出,剛才只是僵了一下的眾暗衛此刻是真正變了臉色,各自散發出一道能量屏障,把自己主子護在內,但眾人還是感受到無比強烈的威壓。
是似要所有人碎為齏粉的強大能量,讓人呼吸吃力但又移不開眼睛。
金光把整個房間都照亮了,在場沒有動作的只有兩人,一是御風,第二是拿着晶石的貝拉,兩人定睛看着晶石,全身都被晶石蒙上一層金色。
「星核數據顯示,當時兩人攻勢爆法的能量皆逼近鑽級,最後一擊,星核摧毀靈雪娜時,所吞噬的能量也是玄級極限。」
時間似乎靜止,直至聽卡拉喘氣時,貝拉才反應過來,立刻把晶石收了。
其餘幾人看過去,只見卡拉與飛羽臉色都非常難看。其實卡拉還好,額上滲着冷汗,只是比其餘四人看上去狼狽一些;飛羽更慘,臉上已毫無人色,昏過去了眉頭還緊束在一起,明顯是能量使用過度。
「抱歉。」貝拉道,蜻蜓已上前去查探飛羽氣息。
卡拉得知飛羽無事後才開口「剛剛那是甚麼?」
不是光,不是精神力,是一股能讓她體內能量為之抗拒,但愈抗拒卻被針對得愈強勁的能量。剛才要不是飛羽死死擋着,估計現在昏迷的是她了。
「星核碎片。」
聽到回覆,卡拉沒再說話,只把疑問壓在心底。
為甚麼貝拉會有星核碎片,為甚麼連一眾暗衛都吃力抵擋的能量她能毫不受影響的拿在手上,還有為何她釋出能量卻會被往死裏針對,她就算不是光族主脈也應該是某個旁支那過繼來的,土生土長的白鑽人被星核針對⋯
那真是白鑽的星核碎片嗎?
太奇怪了。
。
武課。
卡拉剛來到廣場,立刻被其餘四人圍了上去。
「剛才怎麼啦,我們的武科第一進宮後慫了?」基莉絲瞇眼笑道。
「沒關係,姐早上便說了,以後我照你。」凱莉自信滿滿。
「凱姐,這些鎖碎事怎需勞煩您出手?」嘉樂蒂很會拍馬屁。
「哈哈⋯」
卡拉無視掉凱莉毫不掩飾的魔性笑聲,求救般的轉向利斯,卻見利斯抿着唇別過頭去,明顯在忍笑,不禁氣結,瞬間想問問題的心情也沒了。
看來受到星核針對的真的只有她跟飛羽。但為甚麼?
正沉思,便沒為意貝拉來了,直至對方走到她身邊才反應過來。
「剛剛抱歉,現在還難受嗎?」
「沒事。」卡拉下意識答道,抬頭看了貝拉一眼,不知怎的,愣住了。
腦海中好像掠過一個俏麗的人影,也是穿着同樣的月白鎧甲,銀髮束冠,在熊熊火光中用嬌小的身軀翻着厚重的金屬板,焦急的尋找着生還者。
當那人影看向她的方向時,似乎發出了驚呼,卡拉還未聽清對方在說甚麼,眼前一切便被火舌吞噬了,耳邊亦傳來一陣陣震耳欲聾的爆炸聲。
「卡拉,卡拉!」再睜開眼,貝拉正捉着她雙肩,不斷的喚着她的名字。
卡拉有點迷茫。她是怎麼了?
「蜻蜓,傳醫師。潛雲,你帶着其他人先上課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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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6.08.2023