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空。
卡拉她們通過了白鑽軍事太空站檢查後向着訓練星的方向前進。
「全速前進的話半天就可以了,為何日程上給兩天?」嘉樂蒂百無聊賴。
「全速前進所需燃料太多,而且,太空中有太多未知——」基莉絲剛解釋到一半,她的背景便變成紅色,緊接着鏡頭強烈晃了兩下,陷入漆黑。
「基莉絲!」凱莉驚道,接着她們的機體便收到基莉絲的戰機損毀報告。
〔系統提示:機體4072左機翼副引擎受損40%,已啟動自動修復系統,預計維修需時5分,以下是受損部分照片,數據分析將於1時後完成。〕
「是⋯敵襲嗎?軍部呢?知道了嗎?」嘉樂蒂驚魂未定。
「基莉絲信號沒了。要牽着她嗎?」利斯裝作沒聽見這些鬼叫。
軍部即便知情,遠水也不能救近火,附近也必定沒有巡機,不然敵方早被解決了,此時此刻應想想如何自救,例如:保存隊友、把傷亡減到最低。
雖然有戰機受損報告,可是基莉絲也斷聯了,誰也不知現在基莉絲的情況如何,或者她本人還有沒有能力駕駛戰機,畢竟,駕駛員可沒受損報告。
「嘉樂蒂,你牽着她,全速前進去訓練星。凱莉,你也跟她們走,順便殿後,利斯,你與我,助她們突圍。」卡拉道,利斯一頓,應了句好。
「為甚麼是我,我也可以留——」嘉樂蒂抱怨道,但被卡拉打斷了。
「誰也不知道訓練星情況如何,我需要一個戰力保障她們平安着陸。你,可以做到嗎?」卡拉冷道,此時的強勢讓頻上所有人一震。
這剎那,她們才真正意識到,這不是訓練,這是真的。
這是真的敵襲。
無暗衛守護,無人來得及救援。
要是她們被擊中,真的可能會死。
「可以。」嘉樂蒂堅定的應道,剛應完,卡拉與利斯都退頻了。
「開始了。」凱莉看見卡拉與利斯朝外面發了個煙霧彈時輕道,嘉樂蒂點頭,取了基莉絲的控制權限,立刻按下隱藏模式,在煙霧外待機。
煙霧中,卡拉與利斯看着三架戰機隱身,兩人臉色都有點凝重。
三人或許不知道,但讀軍科的她們二人早大略猜到將機翼拆毀的彈藥,所屬的炮筒是甚麼尺寸,大概又是甚麼機體才會配備這類炮筒。
那連雷達都偵測不到的敵人,是中型戰艦,而攻擊基莉絲的,是導彈。
能出動到導彈,那就不是警告了,而是對方想要置她們於死地。
可隼5是白鑽軍機,即使是試驗機也是有編號的,怎會有人敢攻擊隼5?
是針對白鑽、針對戰機、還是針對她們?誰洩露了她們的行蹤?
但她們沒有思考的時間,因為發了煙霧彈的下一剎那,對方的連珠炮彈也隨之而來,連環掃射讓卡拉與利斯只能不斷調整機體閃避。
「再這樣下去,燃料很快會耗盡的。」利斯朝卡拉吼道,剛好有炮彈在駕駛室咫尺外炸開,衝擊力與強光讓她有一剎那不能視物,只能憑本能把機體扭轉,硬生生扭出一個眼鏡蛇機動,避過接踵而來的一波攻勢。
「我知道。」卡拉看着三部友機穿越槍林彈雨成功飛離雷達偵測範圍,這才穩住了機體應道,只是才剛鬆一口氣,她機艙內的背景也閃起了紅光。
〔系統提示:請注意!機體被不尋常能量鎖定,或會有致命風險,將啟動自動駕駛系統及緊急防禦。駕駛員勿離開座位或摘下面罩。〕
卡拉內心一沉。
終是來了。
對方沒一彈擊落她們,而是浪費了如此多彈藥與她們倆玩消耗戰,很明顯是想生擒或奪取隼5,而她們保着隊友離場的舉動很明顯惹怒敵方了。
掠奪她們二人的機體自然是虧了的,她們二人的機體能量大概已經所剩無幾了,也不夠保償敵方剛剛損失的,所以最好做法,是追那逃了的三人。敵方自然知道二人會攔路,所以,再加一枚導彈,送她們上路。
不,不行。
我不會讓你如願。
眉心的護法咒悄然亮起,卡拉手上很快便多了一枚小球。
不久前在貝拉手上的那顆,晶瑩剔透的小光球。
「利斯,若你能聽見,立刻掉頭全速離開。」卡拉凝視着小球平靜的道。
此時她的戰機已因為啟動緊急防禦而抽空了全部能量,機艙裏沒半點光,連顯示屏也亮不了,可就在漆黑中,卡拉卻突然發現,她看見了敵機。
龐大的金屬體在漆黑之中若隱若現,似乎是極不穩定的空間能量波動,但那金屬還在全速朝她逼近,那一枝枝炮管仍瞄着她的戰機。
距離很近了,是近得連雷達上都能看見的距離,對面隨時都可能開炮。
卡拉閉上眼。
殿下,您說過有護法咒在,所有傷害都不會致命的對嗎?
母親,您會接受您唯一的繼承人為了大局而犠牲嗎?
兄長,你教我心存善念,但善念可否讓她們活下去?
無數思緒掠過,卡拉再度睜眼時,已是用白鑽星文下令。
戰艦破壞者,消滅攻擊我們的全部戰艦。
。
。
。
下一瞬,手上的小球不見了。
金屬體同時亦由內到外引爆,白熱的火球瞬間擴展到不可思議的地步,把卡拉與利斯吞噬了。
巨大的光球使太空亮如白晝,但僅出現了短短一剎又歸於虛無。
。
太空不遠處。
嘉樂蒂與凱莉的戰機扭轉過來時,爆炸已經結束了。
「那好像是卡拉她們的方向。」凱莉道,嘉樂蒂沒回應。
若剛才的爆炸真的與卡拉她們有關,那恐怕⋯凶多吉少。
「走吧。」
不能讓她們白白犠牲。
。
白鑽軍部太空站。
「那是甚麼?」會議中的巡軍副將問道,無人知曉,也無人回應。
亮度達到這個級別,倒像是超小恆星爆炸時的威力,可是那個方向沒有小恆星,白鑽也沒有甚麼導彈能達到這種恐怖的威力,除非⋯
巡軍副將看着主將張口欲言。
「立刻稟報皇室。」
。
靜楓宮某處。
拿着琉璃爵把玩着的貝拉突然全身一僵,毫無徵兆的轟然倒地。
「殿下!」全部人立刻驚呼,潛雲已飛身到平台上,查看貝拉情況。
根本不用翻領口,貝拉全身上下體無完膚,全都是深度燒傷的爛肉,而她本人已痛得失去意識了,只有微微的抽搐顯示她還有生命。
「宣風影凌。快。」潛雲朝其餘的稜紋人說道後與貝拉消失在會議室中。
。
金晶星。
王座上的金琪聽着傳令官的話,臉色愈發慘白。
中型戰艦,全員500人,全滅。
「你聽見了吧,她能越過空間殺戮。」她屏退臣下後忍不住道,聲音還是顫着的,哪還有半點向貝拉自稱為鑽級星之皇時的囂張狂妄?
紗簾後走出的女人鄙夷的瞥了金琪一眼,走了,但沒走幾步,還是回頭。
「不久後她便要下凡,顧不上訓練星的情況了。國主,你見機行事吧。」女人冷道,金琪一愣,小鹿般的雙目看着女人。
女人體態纖長,也是一頭銀髮,寶藍的雙眸風情萬種,攝人心魄,一舉一動皆是風景,隨意一站也能把人迷倒,如此的女子,應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,被人呵護備至的,有求必應的⋯
可是,讓同為女性的她都羡妒的美人,卻有家歸不得,流浪多年,只因,她害死了其表哥與表嫂。
不錯,此蛇蠍美人便是藍麗瑜。
「金琪,看來你忘了我是精神力者了。」女人斥道,扯着金琪領口把她從王座拉起來,金琪被扯得跌在王座前,仍是垂首不敢反駁。
。
太空。
卡拉醒來時,機艙內燈火通明,機體能量充足,她身上亦沒有半點傷。
是模擬嗎?但她剛才的閃避、失重俱不假。
正當卡拉伸手解下駕駛座安全帶時,從窗上的倒影看見機內有個人影站在座後不遠處,讓她寒毛直豎,一個彈坐起來光劍已直指那人。
「你,你是甚麼人。」卡拉警剔地看着那道人影緩緩轉過身。
銀髮碧眸,杏眼桃腮,銀冕黑袍,月白的羽翼披着雙肩,琉金的暗紋遍佈衣袍,她恍若天仙,華貴、雍容、絕色,但顯然不是上太空會穿的裝束。
女子目光自卡拉的劍峰移到卡拉臉上後微微一笑,朱唇微啟。
「吾乃天雷。」
卡拉蹙眉,女子用的是白鑽星語。
「來自哪裏,為何會出現在這。」卡拉權當女子在耍她,劍握得更緊了。
穿着奇裝異服登了別人戰機跟別人說你是天雷大帝,信你才有病吧。
可女子只是調皮的眨了眨眼,笑容不減,重覆了一遍:吾乃天雷。
卡拉有點不耐煩,但似乎是想到甚麼似的,突然望向駕駛窗外。
太空中,飄浮着硝煙與爆炸碎片,也有人體殘肢,只是全都離機體甚遠,看得出機體現所在位置才是剛才的爆炸中心。
⋯怎麼可能?
卡拉看見機體完好無缺、能量充裕、庫存沒有導彈時,臉色終是變了。
剛才避彈或多或少都會被擊中擦損機身,機體能量也耗得差不多了,最後那一星半點都用在防護上。雖如此,卡拉也知自己必死無疑,因為宇戰級導彈是用來摧毀戰艦的,自己的戰機絕對承受不了。
但⋯
現在敵方全滅了,她還在。
是此女救了她嗎?卡拉想不到另一個解釋。
但此女是何方神聖,如何救她,為何救她,為何要以天雷自稱?
「卡拉,汝疑在理,然袍澤憂思,宜早日匯合。」女子徑直走到控制台前,重新啟動機體。
通俗點就是:你內心有疑問是正常的,但此刻你隊友還等着,你應跟隊友報平安,不然全都會以為你死了。
卡拉愕然看着操作,聽着對方的古言,緩緩放下光劍「你,認識我?」
她法律文件中的名字是明光禦,卡拉是小名,非親近之人根本不知。
女子按在控制屏上的手中收了下,輕嗯了一聲。
「請問你是誰派來的?我之前見過您、認識您嗎?」卡拉見目的地重新調往訓練星時才敢跟對方閒聊。卡拉以為女子是與光族有甚麼關聯才救她。
女子沉默了一會。
「素未謀面,識倒是識,數天前祭神禮宴後,霜水涯誠希吾解決金晶來使。」看着卡拉因震驚瞪大的雙目,女子滿意的笑了。
希望她⋯甚麼?卡拉大腦有剎那停頓,回想起金曄說畢後外面的巨型閃電,還有宴後她們的埋怨⋯立刻起身,慌亂的抱拳見禮。
「大帝。」
在她面前的是天雷大帝本人⋯不,本神。
天雷大帝,是神界最高等級的三帝之一,掌控一切負面、空間、精神力,也是白鑽的護國神祗。
那句願天雷與她們同在,應驗了。
天雷大帝續道「吾應令君廟求而來。」
即是:我是回應你主君在雷神廟的請求而來。
卡拉愕然,但也有點暖。
雷神廟在森森中,是一堆懸崖峭壁組成的山脈,山如其名般森冷,還有濃厚的雷電之力,據說是天雷大帝第一次顯現時不小心劈的,反正山很難爬,若凱莉之前的話是真的,殿下修為低下,那上神廟的路肯定很難走。
其實,她實沒必要如此,把宇戰級導彈給了她們,讓她們有能力抗衡戰艦,已經很好了,當然,有一個對部下如此關心的主君,是好事。
「殿下還有說甚麼嗎?」
這天雷大帝就沒有回應了,因為下一秒便有視像通話自動接通,卡拉回頭找天雷大帝時,衪已退到一旁。
「明光禦!你還活着!明明說好要走一起走。」凱莉成功接通的那一剎啊了一下,隨即換上一副惡狠狠的表情。
「卡拉,你真的不知道凱姐剛多堅持要把你的屍首撿回去。」
「這兩個瘋子還聯合用盡各種方式撬壞我機體。」
「我們不也是想確認你未死嗎?」
「我謝謝你啊,要不是這機體用星鋼製,我真的不用回去了。」
「卡拉,你真應該看看,她們仨一着陸便大打出手的模樣。」
「拋下隊友逃跑的人沒資格說話。」
「我沒⋯我一眨眼已自動駕駛去訓練星的途上了,我想控制也沒——」
「自動駕駛?找藉口也拜托找個好一點的。」
卡拉切了通訊後有點尷尬和疑惑的看向天雷大帝。
大家吵是鬧慣了的,但她不知天雷大帝這位極神界的存在怎麼想,會不會嫌棄她們太吵。
而疑惑也是關於利斯絲毫沒受影響、機體自動駕駛的事。
按貝拉之前的說法,她們的機體應是沒有了任何自動功能才對,後來她與利斯查過系統代碼,自動系統那部分的代碼連影都沒,這⋯
是利斯扯談還是真有其事?但怎麼可能?
天雷大帝看着卡拉,良久噗哧一笑。
「星強,何也?」
卡拉嘗試理解着天雷大帝的話,漸漸瞪大了眼,看向鑲在機體上的印徽。
法天陣。
白鑽的強大,不是因為科技,而是因為法陣應用。
儘管皇室很少向人民展示法陣,最精密的武器與戰艦、容量大的儲物空間、秘道、傳送陣、以致鎧甲、首飾、守國大陣,都有法陣的蹤影。
難道說,機體的自動駕駛系統,不是在代碼中,而是在法陣中?
天雷大帝頷首,開始解釋。
大多數進攻型軍機一樣都有內置法陣,一般這些法陣是用來提升機體承受能力或減少重量/風阻,而她們五人的隼5,配備的法陣就更與眾不同。
以印徽中的護法咒開啟隼5的法陣,就像玩模型車一樣,接通電源,拿着控制桿的那一方便能遙控,在面臨危險時及時反應,這也成就了她們所說的自動駕駛。
這亦是為何利斯的那部機會突然有自動駕駛,其實功能一直都在,只是遙控者選擇要不要override系統罷了。
等等,法天陣是讓她們效忠殿下的。
難道她們的五部機的遙控者⋯
「然也。」
卡拉虎軀一震,難以置信。
凱莉之前不是說殿下打不過她嗎?修為低、戰力也低嗎?
這掌控能力⋯就是她們學院中的最強控也做不到好嗎?
「坐定。」天雷大帝道,卡拉剛拉緊了安全帶,下一秒她們前方的虛空中便出現了空間裂縫,裂縫對面映入眼簾的是訓練星。
集體空間穿梭!卡拉目光灼灼的轉向天雷大帝。
不是一個人穿梭,不是物品穿梭,是集體生物穿梭。
白鑽其實也有,但只限星球內轉移,其法陣也只有行區府或軍部有,是供官員覲見或執法人員走的特別通道,平常倒也不怎麼用,因為啟用法陣的成本太貴,而這些空間陣基本上都是御賜的,壞了一件就少一件。
至於太空上的空間穿梭就更不用說了,太空中瞬息萬變,願意冒險的人沒有這個資源,有資源的人也未必遇得上研究型戰師,遇上了,也不是一朝一夕的能研究出來,畢竟太空上有很多勢力虎視眈眈,所以多年來宇宙各界願意發表理論的學者很多,卻無一願意實踐,便是此因。
但剛才天雷大帝展示的,但以一念撕開空間,便證明了許多學者的理論是可行的,即是說,戰師強大到一定程度,或有某些特定條件,便可做到。
「何?」天雷大帝被卡拉癡癡的看了許久終於問道。
卡拉有點唇乾舌燥,指向身後「這⋯」想學,很想學。
天雷大帝挑眉,懂了。
「及神後可授之。」
。
戰機很快在訓練星表面着陸。
〔地面風向180風速16,氣壓5.5司,氧含量10%,能見度3,温度280,濕度20,空氣微粒子6.0,酸性2.0,毒性3.0,輻射25毫希(1)〕
數值一行行在屏幕上出現,卡拉愈聽愈凝重。
能見度低,沙塵暴不斷,酸、毒、輻射還完全超標,這裏,真是她們的訓練地?正常人着陸後都不會開啟機艙的環境,她們要在這裏生存三個月?
卡拉看向天雷大帝想徵求意見,但對方只是搖搖頭。
「無異,星成後霾不曾止。」
「卡拉,你到了。」凱莉的聲音自頻道傳來,卡拉看了看影像,還有其他人,全都只是穿着簡單的太空服站在外面被暴風吹得左搖右擺下走近。
「⋯」卡拉看了看自己的全副武裝,心想這群人都不要命的嗎?
「去吧。」天雷大帝看得出她的猶豫,支持的道。
「大帝⋯」卡拉看着立在原地的天雷大帝,想問她是不是要走了。
「放心,會再見的。」天雷大帝眨眨眼,在機艙門開啟的那一剎那消失了,只剩下卡拉看着天雷大帝消失之處愣怔。
凱莉等人進來時看到便是這副景象。
「魔怔了?這麼捨不得隼5嗎?」基莉絲打趣道,卡拉斂了神,扯了扯嘴角,輕斥着轉移了話題「你們就穿得這麼單薄走在有毒的環境中嗎?」
她清楚無人會相信自己不久之前被神祗所救,被護送了一程後還見證了空間穿梭,而這神祗還是負極天雷大帝,白鑽的護國神祗。
所以罷了。
沙塵暴中,天雷大帝立在卡拉的機體上看着遠處,眼微眯了下。
風沙一剎那停了,如雨的落下,形成沙漠,把隼5都差點給淹沒了,但也露出在非常遠處的基地塔尖。
「哎,沙塵暴停了。」嘉樂蒂道,卡拉疑惑的探頭,看見建築時瞭然了。
是天雷大帝,又一次幫助了她們。
「我感覺有卡拉卡挺好運的。」利斯道,立刻又被凱莉針對了。
「這幸運是生死換回來的,當初拋下她逃走,現在又在羡慕了?」
「⋯又針對我幹嘛?我都沒⋯」利斯很莫名其妙。
卡拉一嘆。也許天雷大帝急着把她送回來,也是為了調停紛爭。
「大家,利斯沒做逃兵。我們的戰機,的確有自動駕駛系統。」
不好意思了殿下,為了不暴露天雷大帝,唯有暴露你了。
。
白鑽靜楓宮,正殿。
貝拉悠悠轉醒,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温婉的鵝蛋臉。
「殿下。」女子低下頭退到床榻外後一輯道。貝拉由蜻蜓扶起,喝了口水後才望向着剛向她行禮的女子。
「安格騎士,謝謝你。」說話中沒有虛弱感,但也沒有了平常的強勢。
女子垂下的眸中掠過一絲驚訝,但還是很快回應了
「殿下言重了,救人是份內事。」
此女,便是菁英賽中排名第四的聖碧天使宗的風影凌。
如祭神禮上提到,天使族不得參政,獎勵將於其他形式發放,而龍紫儀的獎勵,便是讓她成為同樣脫離白鑽法的特殊存在:安格騎士。
無官階、無軍銜、不能為三公,卻是真正屬於安格家族的人。
會給出這個殊榮除了因為她名列前茅,另一原因,因為她是生命天使。
生命天使,即將來的十二殿神中唯一的治療系——生命天使神。
不論任何時候,治療系都是稀缺的,而作為脆皮之最的安格家族,能夠拉攏最強大的治療系,實比擁有一堆直屬戰隊還有用,且天使的壽元約是人類兩倍,即是風影凌可以幫助起碼兩代的皇族成員。
至於為何驚訝,因為這安格騎士是在戰隊離開白鑽後才封的,受封時貝拉不在,受封不久後貝拉失去意識了,按理說,貝拉不會知道她的新頭銜。
貝拉讓人退下,直至殿上剩下她與風影凌時才開口。
「我相信你已大略知道我的情況與身份了,希望你明白,我的資料與情況在任何時候都不能外洩。」此話很輕,卻也異常沉重,那鷹隼般的眸,更是帶着強烈的壓迫感,讓人不敢違抗,也不敢有異思。
風影凌神色微凜,順從應道「明白。」
「願天雷與你同在。」碧眸少女展顏的那一剎所有威壓一掃而空,但風影凌這非人界的存在始終沒遇過這樣的情況,以致走出靜楓宮時還眼紅紅的。
蜻蜓與潛雲兩看尷尬,只覺貝拉對這小天使已很温和了,怎料她仍是受不住,一時之間也不知怎麼跟貝拉提起,便有一紫袍女子走進宮院。
「陛下。」
(6660)
29.02.2023
註:
毫希:Sievert,符號:Sv,譯作希沃特,這裏以希一字簡稱。環境中若超過20毫希沃特,便是緊急情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