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御光也是沒去成。
出宮之際,光行區有信使來請示,說二級星商會那邊有要事求見,另外明光弼受寒了,御光剛踏上水族坐駕的腳又收了回來,憤而轉向光行區府。
幾個時辰後御冰帶着一萬員和數百架空艦從鷹城空港升空,引起熱論,收到指示的水晶宮於新聞上隻字未提宇戰級導彈,只用空演排練掩飾過去。
每年新年都會有空演,國民和來使也不以為奇。
與此同時,各行區府也收到御者的命令,開始實施身份文件通行,各城或晝或夜陸續也開始宣佈新措施,收到的回應好壞參半,但這是後話了。
入夜,皇城依舊璀璨繁榮,但也已有不少消息靈通的使臣察覺到異樣。
「看來皇室最近有點忙呢。」一男子道,是紅寶石星使臣。
「嗯,今天御者們都進宮了。」為首的綠寶石星使臣也和應道。
兩人都是二級星的巨頭,談及白鑽事務,自然得避忌一二。
「聽聞商會最近遇到交易問題,去拜訪御光大人了。」金綠玉星使臣掩嘴輕笑,一時間席上一片笑聲,似乎是聽見了甚麼好笑的話,唯獨在旁侍奉的隨邑才知道,這些笑聲,是對其餘二級星的嘲諷。
二級星的世界,明爭暗鬥得很嚴重。
二級星是寶石星球,當中除了有貴寶石(綠柱石、剛玉、金綠玉家族)的大星球之外,還有一堆半寶石(水晶、玉石家族)星球。
貴寶石星的資源大多都優渥,特點是王族人口眾多,有一階護國神祗,其戰魂易於傳承,寶石又有足夠硬度,所以整體戰力和財力有一定保障。
半寶石星主要依靠的是經商貿易,作為大國之間的轉口港,或以提煉貴金屬維生,在宇宙間不算是大國,但富有得有如金晶國的也不少。
最近金晶星在各星域掠奪資源,首當其衝的自然是半寶石星,這其他半寶石星被搶了、斷了以後,便求到了掌管外交、商貿的御光面前。
一貫嫌棄半寶石星的貴寶石星還先入為主,以為是對方沒錢了,找御光經濟援助,殊不知自己在半寶石星前囂張時,母星已危在旦夕。
笑話完半寶石星,話題很快便轉回皇儲和戰隊身上。
皇儲實力如何,靠譜嗎?戰隊中誰的前景最好,要不要先示個好等等。
當然,這又是另一輪消息來源的比拼。
討論過後,唯一一個無法理解的,是皇室至今沒透露選配夫一事。
按慣例,立儲大多伴隨着嘉禮,而因為選的是未來皇夫,這配夫篩選篩選流程甚至長達一年,進宮學禮儀的也要半年,加上嘉禮程序,整整兩年的重要節目至今竟還沒有任何風聲走漏,也着實奇怪。
「會不會是認為皇儲尚幼?」海藍寶星使臣問道,其餘使臣想了想,紛紛搖頭,但又無法提出更有說服力的理由。
皇儲非主脈,此事眾人皆知。正因如此,更應早日找一個勢力雄厚的配夫相助才對。與年齡無關,皇室聯姻本來便不純粹是為了後代,能儘早誕下皇孫,確保白鑽後繼有人固然好,但更重要的是勢力聯手。
所以說皇室這操作讓人費解。
立了儲又不啟動嘉禮程序,是已找到配夫人選了嗎?偏偏又無任何消息證實。說沒找到嗎?但皇室完全不着急,皇儲在宴後也再沒露過面。
皇儲未娶,其他有意選配夫的星球也不敢把人嫁給戰隊成員,因為誰也想自己王子成為配夫,不知皇室想要何人,怕失了攀關係的機會。
但皇室半點風聲不漏,他們也只能光着急。
「還是說陛下沒想讓皇儲繼位?」紅寶石星使臣沉吟道,被席上其餘使臣否決了,理由是戰隊選上的都是她們最看好的國族苗子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,即是說,假設貝拉突然死了,安琪成了新皇儲,卡拉等人便再也不會有機會成為星者或御者,因為護法咒只能效忠一人。
國族勢力很大,根本不需要討好皇室而活,若皇儲繼位可能性不大,國族必然知道的,也不會把最好的苗子送進宮中陪皇室演戲。
「那不,火族便沒有讓主脈選上。」紫翠玉星使臣嘀咕道,立刻引起哄堂大笑。沒讓選上,和沒能力選上,這能一樣嗎?
於他們看來,火族明顯是和皇室做了交易,皇室才同意把稍為有點用的旁支後補成戰隊成員,延續火族在朝中的影響力。
但放着嫡系不要,把旁支變成戰隊成員,對火族而言何嘗不是侮辱?
「對了,怎不見來自藍寶石國的人?」海藍寶星使臣故作驚訝道,在座的人斂了笑意,紅寶石星使臣不屑的笑着「許是不擅社交,不來了罷。」
作為使臣不擅社交,這說法可是耐人尋味。
不過藍寶石國不社交也是真的,茶會宴會非必要不會出席,完全沒滿足眾二級星的八卦心理,久而久之,便在二級星心目中樹立起自大的形象。
「也不,可能去光行區為御光大人提供意見,耽擱了罷。」綠寶石星使臣忙來打完場,其餘使臣陪着笑,但各自心思大家都懂。
寧願跟半寶石星群在一起也不來貴寶石星的茶會,藍寶石星這次的使臣不論是有心還是無意,日後被排擠是肯定的了。
。
白鑽宮,白龍大殿。
莉看着匍匐座前的藍寶石星使臣,抬頭揉了揉緊蹙的眉頭。
「閣下既知金晶情況與那位有關,實無必要為此冒險。」莉淡然道,旁邊的御風默然頷首,藍寶石星使臣抬眸,湛藍的眸滿清澈而堅定。
「陛下,吾星國主二十年前被那位殘殺,本就有不共戴天之仇,然國力微薄,實無力獨自反擊,唯願成為陛下的影,助陛下成事。」
「這是半年前黑鑽皇生辰宴,黑鑽皇給你的提議麼?青穹閣下。」莉袍下纖長的手指輕敲,也敲在該名叫青穹的藍寶石星使臣的心上。
青穹一顫。
白鑽皇竟在半年前便知道他曾求見黑鑽皇嗎?那豈非這位一早便知道自己會來求見,也知道他所為何事?這提議,是指求見他,還是他求的事?
「半年前黑鑽皇並未指引小的來求見陛下,只是最近宴上一事,小的竊以為大白鑽願知實況——現在金晶的手伸至半寶石星已是事實,藍寶石國有否作為亦會受波及,吾願一縛,以一人換全星安危。」青穹誠懇道。
青穹無疑是知進退的,知道莉疑他是黑鑽派來的人,也不賣關子,開誠佈公把意欲告之,希望莉會給他一個機會。當然,把接納他投誠跟願知實況扯上關聯這種略為幼稚的做法,也是暴露了他此時的慌亂和焦急。
莉靜聽青穹說畢,才緩緩開口「這一人,閣下說的莫不是自己罷。」
御風審視的眼神也掃了過來。
青穹,青⋯即便是王族,狂妄到認為自己可以一人救全星的也只有他了。
青穹意外於莉的敏銳,但仍硬着頭皮「是的,小的仰慕皇儲殿下已久。」
此話一出,殿上陷入落針可聞的死寂。
青穹低着頭,磅薄的能量如巨浪般覆至,心道是不是哪裏得罪了白鑽皇,正要接受自己命喪於此,下一秒,威壓消散,一身絳紫的莉已近在眼前。
「皇儲配夫一位是箭靶,誰坐上去,都是萬劫不復。」
「臣曉得。」青穹垂眸。莉用的是精神傳音,聲音直達靈魂。
「你未必能活到打動皇儲之時。」莉續道。
「臣曉得。」青穹依然沒動,但內心一沉。
不同於一般的大族聯姻,青穹說的仰慕是真的。
早前立儲宴上,他代表藍寶石星出席了,自那時候的驚鴻一瞥,貝拉的倩影早已不知何時烙在他心頭。
雍容爾雅,知書達禮,被奉承而不驕縱,被質疑而不自卑,能和任何人侃侃而談,不說話時又沉穩莊重,自帶着一種令人信服的威儀。
上述是眾人看見的皇儲,青穹看見的,卻只是一個坐在皇儲的位置上的十五歲少女,顫驚的應付着那些不懷好意、另有所圖的人,孤立無援。
那時他便想站到她身邊,給她依靠,替她摭風擋雨,讓她一展笑靨。
現在回想,他也是另有所圖的一員罷。
他竟妄圖成為鑽級星皇儲的配夫,妄想在未來白鑽皇的人生中留下痕跡。
莉看着匍匐在自己腳邊的少年,約莫十六/七歲的年紀,也是戰聖,剛被自己能量掃過去便已喘不過氣來,脆弱如斯,卻仍堅持要當貝拉的配夫⋯
莉輕嘆。
「起來罷,地上涼。」
。
東門02基地。
當御冰帶着艦隊着陸,打開艙門的那一剎,看見的是喜極而泣的將士。
「御冰大人——您能來實在太好了。」東門02指揮官親自來迎,雖然沒停機坪那群將士那麼激動,但御冰仍是感受到話中的感激不假。
御冰聽着那聲聲控訴,一目十行地翻閱着報告,臉色沉得快要滴出水來。
到底是誰?
東門被伏擊了三次,共六架傳信機被擊落,這些不過是表象。
近日四方兩極(東南西北上下)六大衛都有信號被干擾過的跡象,其中受影響最嚴重的東門02最長曾有整整兩刻鐘完全和東衛斷聯。
在太空中,失去聯繫便意味着死亡,因為誰也無法確保兩刻鐘後能聯繫上主衛星,而兩刻鐘能發生的事太多了,那種失聯的恐懼也會吞噬將士。
這是赤裸裸的挑釁。
「放心,陛下已知,結界等級亦會擴展,這幾天會陸續增緩各衛星,眾將士請放心休整。」御冰保證道,眾將領紛紛鬆了口氣,而在門縫偷聽的士兵也不顧偷聽被發現了,一傳十十傳百,歡呼聲立刻傳遍整個東門02。
「御冰大人之後會巡查六大衛嗎?」會議室中,還未走的將領問道。
畢竟東門02在東衛星域都只是小衛星,能得御者尊駕來也是因為受襲,東門的軍官們不會認為御冰會在這小小的邊防衛星上停留多久。
御冰斂了神色,壓了聲音「嗯,還要去調查那場爆炸。」
她刻意沒提訓練星,因為一來這群將領知道來也幫不了甚麼,另外,也是因為她懷疑這與斷聯的兩刻鐘內,敵人已對東門02動了手腳。
誓如在這段時間內派人潛入衛星,或者,安裝竊聽器等等。
兵者詭道也,她作為最善變的水族之主,更是深諳此理,只是現在時間緊迫,不由得她分辨敵友,便只能稍為做些防範措施。
「起航去東衛罷。」待回到艦上御冰才道,旁邊的副將應了,戰艦調整方向,準備起航,目的地是東衛衛星,但沒人留意到的是數架子艦在離開東門02偵查範圍時已分離出來,開了隱身模式向訓練星方向前進。
東門02。
看着御冰的艦隊離開,一副將躲在不起眼的角落裏,笑容逐漸變得陰冷。
「御者,拯救得了萬軍,卻不知道要救自己的繼承人,真是可笑。」
。
黑鑽空域,盤龍艦。
「日上將,有白鑽星傳來的軍報。」信號兵恭敬地遞上,被稱呼為日上將的少年轉過身,借力一躍翻過辨公桌,奪去信號兵手上的軍報。
金眸掃過軍報內容後,少年劍眉一蹙「立刻把這上報給上將。」
見信號兵不動,少年又喚道「愣着幹甚麼,軍機不可延誤。」
「咱⋯黑鑽只有您一個上將呀。」信號兵莫名其妙。
少年一頓,尷尬了。他記憶還處於父親為上將的時候。
「傳參謀部,一刻後會議廳集合。」
「遵命。」
。
訓練星,地下基地,控制室。
利斯再度醒來時,卡拉在打代碼,其他同伴正在熟睡,額上的濕毛巾還涼着,想必是不久前才更換過。
「回來了?」她虛弱的道,卡拉應了,來替她量了體温。
總算是退燒了,利斯看着數值舒了口氣,才見卡拉表情有點繃緊。
「怎麼了?」正當利斯以為卡拉要為自己擅自離隊的時作解釋或道歉時,卡拉卻拿出一份代碼紀錄。
受潮泛黃的紙上,印着密密麻麻的代碼,格式利斯也是清楚的,視線往下掃,很快找到紀錄中最後一條信息。
發出的時間是一個月前,發信人職級是大校,信息內容是不斷重覆的幾個短句,最終以一堆亂碼作結。
利斯自是讀懂了代碼,一時間只覺背後陣陣惡寒。
因為那些短句,翻譯過來,便是:殿下,救救我們,我們不想死。
要有多絕望,多無助,才能打出那些信息?
派來培訓她們的都是軍官,貝拉說過約有二百人,尋常軍官最低門檻都是魂武(80)了,訓練她們的必是軍中翹楚,到底是甚麼把她們迫到絕境?
訓練星為了不引人注目,是沒有通訊衛星,和母星直接聯繫的渠道的。
換言她們打出的信息,母星根本不會收到,但儘管如此⋯
「沒了?」利斯聽見自己道,聲音很輕,但她知道此話的份量。
她們是來受訓的,但倘若教官沒了,那她們便是直接進入生存模式,隨時可能被殺同時也要尋找資源活着,以現時情況看,能否回白鑽都成問題。
「沒了。能與系統聯繫的星電都無信號反饋。」卡拉壓着聲音道。
星電充能方式有二,一是依靠能量晶石,二是依靠自身「充能」,當然有能量晶石的時候不會用自己充能,但在惡劣環境、沒資源的情況下也唯有靠自己充能了,所以星電有沒有信號,也成為確認戰師生還與否的指標。
當然,沒星電或星電出了偵察範圍除外1。
二百人,全部沒了?
兩人思緒各異,但表情是一樣的沉重。利斯想到貝拉跟她說過的詩公主(Ch12),而卡拉則是想到臨行前貝拉給她們的宇戰導彈,以及天雷的話。
「不行,在未找到屍首或武器之前,我不相信教官們會團滅。」卡拉突然道,利斯想說屍體都是可以處理掉的,就像她們處理卡拉殺掉的人一樣,但卡拉顯然沒打算聽,已是朝門邊走去。
「別去,外面危險。」利斯提醒道。早前已探索的區域早已肅清,剩下些凡人在走動,但因為無系統權限便無能量供應,四周一片漆黑,又不知哪裏可能暗藏機關,所以她們說好不會單獨巡邏。
「沒事的,我解鎖系統權限了。」卡拉輕描淡寫的道,說着不等利斯回覆,已打開控制室的門,消失在通道中。
利斯只覺頭痛,但控制室裏只有她一人醒着,她既無這能力追出去,也不能拋下熟睡的隊友來守控制室,能做的似乎只有看顧着控制台,故只得忍着痛楚一點一點把自己的傷軀拖到控制屏前,查看解鎖後的系統。
能獨力殺掉一群戰師的卡拉應該單獨巡邏也沒問題罷。
利斯是這樣安慰自己的。
系統解鎖後依然是老舊的軍用格式,但多了很多細節信息和閉路視覺,基地平面圖也完全亮起來了,多了很多通道、區域和機械門位置⋯
因為系統解鎖後亮起的新區域實在太多了,利斯看着看着很是入迷,連代表卡拉的那顆小光點不知何時從地圖上消失了也未有察覺。
。
基地,卡拉視覺。
走在通道上的卡拉邊打量着四周環境邊暗暗舒了一口氣。
她還是不知該如何面對她們。
怕被恐懼,怕被質疑,怕不被認可⋯說到底她不是真正的光族主脈。
這從兄長那偷來的人生,是她進步的動力,也是她自卑的原因,而眼下她已成了準星,是她們的老大,無論如何,也要把她們平安送回白鑽的。
卡拉邊走邊思索時,有一人影衝上來。感覺不到此人有威脅性,便也沒防備,側了側身避過了。一女孩仆倒在地上,盤上食物一倒,呀了一聲。
「瑤瑤——小女無意衝撞了大人,罪該萬死,求大人饒過小女。」一婦人趕至,一見卡拉立刻哈着腰道歉,把女孩拉至身後,一副害怕的樣子。
許是這裏的戰師曾經欺壓平民罷,卡拉倒也沒細想,這對母女皆是凡人,類似的食物她在控制室裏也有見過,應是送吃食的人。
「沒事,沒摔着罷。」卡拉沒心情,但也儘可能温和的道,但女孩躲到婦人身後,婦人只好尷尬的帶着女孩說了很多漂亮的感謝說話後走了。
卡拉告別了那對母女,朝利斯標出來,系統未解鎖時不存在的區域走去。
誰也沒看見,在卡拉轉身的那一剎那,那對母女的身影已消散了。
這裏曾是白鑽軍事基地,又哪裏來的那麼多凡人,又怎會有小孩?
基地深處。
機械門開啟,能源不知是尚未恢復到此還是照明系統壞了,四周仍是漆黑一片,難聞的氣味撲鼻而至,卡拉屏着氣摸索着去路,直至軍靴踼到金屬產生咣一聲才心覺不妙,光芒一出,照過去的景象讓她為之震撼。
廣場裏,遍地屍骸早已腐爛,蠕動的屍蟲讓人看不清屍首原貌,地上的黑色黏稠是液體和血液,卡拉忍着噁心縮回腳,不料再次踼到那塊金屬。
「這⋯」準確來說,是一塊武器。一塊名為鐵磗的變型武器。裏面有一個能量核和彈藥,能隨使用者的喜好變換形狀,是白鑽軍方標準配備。
全部都⋯
若剛才還能逞強一時,說不相信教官們被團滅了,現在看着粗略估計也有一百多人的屍海中,卡拉是再也不抱任何希望了。
怎麼會這樣?是誰?卡拉握着那塊鐵磚,悲慟之情快要溢滿胸腔,想起紀錄裏最後一條絕望的信息,她想質問天雷為何會容許此事發生。
這些軍官是白鑽派來培訓她們的,這些軍官,是為她們而死的。
天雷為何見死不救?等等,天雷問過她,教官何在⋯⋯
即是說,衪不知道軍官現在情況如何?
甚麼人能蒙蔽執掌負面、空間、精神力的天雷大帝?
卡拉一人立在屍海中沉思,細思極恐,卻怎也沒想到一個可能性。
天雷若不知道軍官現在已團滅,那即是說,天雷也不知卡拉現在位置。
宇宙間能讓物質無法辨別位置的,其中一個原因便是節點。
節點附近的空間會扭曲變形,也有可能撕碎一切能量低於節點的物質,亦即是說,卡拉所在的位置,附近可能有節點存在。
「明光禦!」背後突然有減聲傳來,卡拉扭頭,只見凱莉和嘉樂蒂站在機械門處朝她揮手,卡拉嘆息,邊往回走邊想如何把此壞消息用容易接受的方式跟她們說,逐漸走近時身形才突然一頓。
她都快被熏死了,為何凱莉和基莉絲還能面不改色?
「利斯找到儲存能量石的倉庫了,我們最快後天便可以離開這裏了。」凱莉叉着腰嚷道,卡拉雙眼眯了一下,腦內基地平面圖浮現。
能量石倉庫?剛才解鎖的區域中並沒這地點,是偶然發現嗎,還是⋯
語氣聲音的確是凱莉,模樣也的確是這兩人沒錯,但⋯
利斯和嘉樂蒂的狀態根本無法駕駛戰機,而單計帶來的乾糧也可以多堅持小半個月,所以急不得,待兩人精神點,尋到能源補給再回去也未遲。
而且,能量石倉庫是軍事重地,系統一定會標示的,系統沒標,即是⋯
下盤發力,卡拉手中光刃形成,轉身脫手,直朝凱莉刺去。
「啊⋯」眼看着光刃及至凱莉面門,卡拉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疑心過重,銀光一閃,叮一聲,凱莉的劍劃了半個圓,帶着劍痕,竟是擋下了。
這下更是肯定了卡拉心中猜想。
眼前的凱莉和嘉樂蒂是假的。
凱莉不善兵器,此事在戰隊內是通曉的,所以一貫都是由她們接招,然而剛才旁邊的嘉樂蒂卻無任何表示,似乎凱莉拔劍是再正常不過的舉動。
「你們是誰。」卡拉冷道,與此同時身上光芒驟現,照亮了整個廣場,光龍附體,龍翼展開,平生為她增添了幾分霸主之威。
然而回應她的,卻唯有劍刃後的一抹冷笑。
(6670)
18.05.2024
注:
1. 星電是戰師界用的工具,類似智能手機,可融入體內,所以不怕被盜。基本功能包括儲存證件和通訊;高階些的功能例如視像通話、閱讀和共享文件、多光屏(視窗)操作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