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鑽,雅日森林。
銀希降落在一棵被藤蔓纏繞的大樹前,轉過身,便見男子從樹後走出。
這便是幾日前攔下她坐駕的龍族男子,也是她來雅日森林的原因。
「雲先生,我依約來了。」銀希頷首示意。
男子名為雲諾,亦即是諾斯,但諾斯這重身份她還不知道。
諾斯看着銀希的三雙翅膀消失,恭謹的回了一禮「有勞了,這邊請。」
諾斯並不知道三雙翅膀是甚麼戰魂,也全然沒聯想到銀希是天使,但他至今都沒見過有翅膀的輔助系戰魂,想必也是稀有物種,何況人家是有膽踏進雅日森林的人,專程來為內人看診的,他恭敬些也是應該的。
這裏的內人指的是月娜。
諾斯也是沒辨法,他是黑鑽皇,出現在白鑽本就容易惹人懷疑,被別國勢力刺殺也是可能的,而月娜⋯他實在不知道她是甚麼背景,也不知當初追殺她的人可還在,所以帶着月娜離開了無月谷後他也不敢帶她回城區,只能在森林中劃出結界,並在附近醫館求藥和打聽有哪個醫師肯出診。
不出所料,一個都沒有。
也難怪,藥師(凡人)和醫師(戰師)皆是輔助系,要輔助系進入雅日森林根本是送羊入虎口,所以即便諾斯表示能保其安危也無人敢來。
諾斯不怪她們,白鑽人不信男子戰力實屬正常,而他為了保密他與月娜所在地也無法請獵人團隊或保鏢,但這也解釋了諾斯對銀希敬重的原因。
因為銀希沒敷衍他,還答應了會看到他內子康復為止。
這換作平時,他一定會給銀希封個誥命的。
「令外情況如何?」銀希隨諾斯進了結界不久後便嗅到一陣藥香,知道這正是她上次初診時寫給諾斯的藥方。
諾斯訝異於銀希對藥理的精通,頷首「氣息好多了,但仍是不曾醒來。」
銀希不再言語,只是走在諾斯身後不遠處,低着頭不知在思索甚麼。
一間木屋很快映入眼簾。
木屋被藤蔓滿佈,與大樹融為一體,不細看根本不會發現,然藤蔓生命薄弱,也不是附近常見物種,應是移植不久,所以屋也是不久前建成的。
甚麼人會把木屋建在深山?銀希不是第一次來,但依然不解,掃視環境一周,確保沒有阻礙患者康復的事物後,這才望向榻上少女。
榻上少女應比她小上二至三歲,此刻一動不動的躺着,雖氣息好了些許,但她知道這只是虛像,少女仍然非常虛弱,經不起半點受寒或猛藥。
這也是銀希第一次遇見這種案例。
沒有傷痕,沒有器官受損,沒有中毒,但就是虛弱得很,一睡不醒。
上次她來時便是如此,但沒找到原因,也只能開了些温補的藥,望少女有足夠營養和休息後能自然醒來。
但看來還是差了點甚麼。
銀希思索着,坐到床邊,碧光柔和的覆蓋着少女全身,重新掃描着、修補着每一寸肌膚和內臟,突然銀眸睜開,銀希的視線落在少女腹部處。
怎麼會有…生命體?
銀希腦裏閃過剎那空白,而諾斯推門而入,正好看見她的迷茫。
「怎⋯鄙內人怎麼了?」諾斯立刻放下藥碗,跑來床邊問道。
銀希隔着珠簾看着諾斯發呆,也沒察覺諾斯喚的是內人,而非白鑽男子對配偶的稱呼,外人。
對⋯她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可能性?
「醫師?」諾斯喚道。任何時候被醫師盯着不語也不是甚麼好徵兆。
生命體⋯對,生命體會消耗體內能量⋯
所以尋常的温補根本沒多大用處⋯
「醫師大人?」諾斯被看得心裏發毛,忍不住提高了音量。
銀希一嚇,釋放出的碧光一斂。
「⋯出去說。」銀希略為不滿的看了諾斯一眼,壓下聲音道,臨行前看了塌上少女一眼。諾斯一臉莫名其妙的跟上。
屋外是悉心佈置過的花園,應是諾斯給他稱為內人的少女弄的,銀希卻無心欣賞,繞過緣側1離房間遠了些便回過身來看着諾斯。
「你當真是她的配偶?」銀希問道,沒有打量,但頗有審視的意味。
一個是比她大一兩歲的龍族少年,一個是比她小一兩歲的少女,稚氣未脫,怎麼就⋯銀希表示無法理解人界生物的想法。
就算人類生命比她們短,但也不必如此⋯急着成家⋯
諾斯不明所以,但也不打算透露太多「是的。」
「令外懷孕了,你知道嗎?」銀希再道,這下換諾斯愣住了。
月娜⋯有孕了?
剎那間狂喜與複雜充斥,諾斯好幾次張口欲言但都沒成功發聲。
喜自是和喜歡的人有後代,自己將要成為父親了,黑鑽後繼有人了,但心情複雜的是,月娜的背景未明,也不知何時才能醒來。
倘若月霽殿下的話是真,月娜的身份也許並不簡單,而她失去意識前才初知曉自己心意,醒來時卻已與他發生了關係,還懷了他的孩子,這換作普通人都難以接受的事,月娜能接受嗎?
萬一她沒接受他,卻懷了他的孩子,怎麼辨?
她會恨他嗎?會離他而去嗎?諾突然的失落。
她還未醒來,要是以後都醒不來又該怎麼辨?
等等,這才一個星期,如何能確認身孕?
一般宮醫不都是要起碼一至兩月後才能知道嗎?
雖然確定月娜沒有他以外的經驗,但這有孕,是不是早了點?
「意外嗎?」銀希看着諾斯臉上變幻不定,語氣冷了許多。
少女雖然是十三/四歲的年紀,但應是發育遲緩,胯骨還窄,實不適合受孕生育。除去此項,少女身體虛弱至此還有孕,這男子不應擔心嗎?
怎麼看着像是失落?這孩子他不想要的嗎?
不想要就別亂來呀,墜胎對母體傷害很大的,少女也不知能否受得住。
「沒意外。只是⋯會不會是看錯了?」諾斯連忙否認。
他不敢直說銀希測錯,但也差不多意思了。
銀希氣結,第一次覺得生命天使的尊威有被冒犯到。
質疑生命天使辨認生命體的能力是怎麼樣?
要他不是老者臨終前托她尋的人,她都想轉身走了。
叮一聲,三雙翅膀虛影現出,濃厚的生命氣息朝外散發,讓四周的花綻放得更豔麗,草木更是荗盛,一時間結界內碧光普照,植物生機勃勃,紛紛向她展示着親近和歡欣雀躍的情緒。
諾斯吞了吞口水,他想他知道銀希是誰了。
全國賽中,代表聖碧天使宗的風影凌,也是生命天使,天使界中的唯一一隻六翼天使,一切生靈的執掌者,人稱最強輔助系。
「鄙人有眼無珠,不知是天使大人。」銀希被封為安格騎士那時諾斯已動身前往白鑽,所以諾斯也不知道銀希現在的身份,只能以天使着稱。
是生命天使的話就不會看錯了。
銀希有點傲驕的收了羽翼。
「考慮到生命體的大小與龍族懷孕周期,受孕時間應是一週前?」銀希邊思考邊道,似乎是在惱怒諾斯剛才的不信任,但諾斯聽着很是害臊。
這⋯時間也是能推算出來的嗎?
還有他龍族的身份⋯諾斯眼神閃過殺意。
「你怎麼知道的?」天使是宇宙界公認中立的生物,這可以撇除銀希是敵人這個選項,但諾斯仍是得知道,銀希的消息來源。
是誰知道了他的身份嗎,還是他的偽裝那麼差勁,能被人一眼識破。
銀希沒為意她的危險處境,只把玉佩遞給他「此人讓我來尋你。」
是老人臨終前托她帶給諾斯的那塊。
華族。
諾斯讀懂了玉佩上的黑鑽星文,翻到背面時殺氣頃刻散了。
玉珮背面寫着他祖母的名字。
他祖母(前前任黑鑽皇后)是華氏中人,華氏中人皆有金玉相隨,以玉佩旁身,唯祖母逝後無留下,宮人皆道是祖母生時賞給了其侍女。但侍女自祖母逝前便出了宮,行蹤也無人知曉,何曾想會有機會再見到。
要是祖母的侍女認出他,那的確是有可能的,但他何時見過這侍女,為何對方要尋不是不親自來尋,反讓銀希來尋他?
「你說的老人,現在在哪?」他想見這個老侍女。
銀希一愣,搖搖頭「沒了。被毒殺了。」
諾斯內心如雷重擊。
又是毒?且剛好跟聖龍族的事相關,會不會也是斗蓬人所為?
希簡單的解釋了與老人的相遇,還有老人帶的話,諾斯陷入沉思。
原來便是村口的那個老人嗎?她的養女被殺了那個?
情不是執念,又是甚麼意思?讓他放棄月娜嗎?
這和月霽殿下跟他說的話很相似,但他實在是做不到。
月娜是他的人,他為甚麼要放棄,他如何能放棄?
「我明白了。但我不會放棄我內子,還請醫師盡力治好她,診金藥材那些都不是問題,有任何需要儘管開口。」諾斯深吸一口氣道。
放不下,唯有當沒聽過。
銀希默言點頭,去寫藥材單子了。
這龍族少年是狂妄了點,但還算有點血性,沒有輕易拋棄伴侶。
森林內天氣陰晴不定,諾斯剛喂完藥便下起雨來,綿綿細雨落下,又是入冬的季節,總是帶着幾分寒意,他往屋內火爐多加了幾根柴,便見銀希在外披着大氅坐在緣側處,拿着一摞羊皮紙看着外面愣神。
「進屋坐罷,屋裏暖和些。」諾斯半掩門後提醒道。
銀希回眸,灰沉的天空襯托,銀髮銀瞳的她彷彿和雨景融為一體。
「恕我冒味,但令外身子還未發育完全,為何⋯」
體虛不是一朝一夕的,她想知道是少女執意求子,還是家族要求,還是⋯
諾斯回望屋內的月娜。
「是意外。她的體質在未中毒前沒這麼弱。」
枝節是省略掉了,但他對自己無能的厭惡和無奈銀希還是清楚感受到。
他何嘗不知道月娜情況,他也想跟月娜好好發展才更進一步,可是時機不允許,他只能祈求彩雲大帝保佑他相中的女人還有腹中孩子不會有事。
月娜接不接受他是後話,恨他厭他也罷,只要月娜醒來,一切好說。
銀希眸色微動,沒再說話,也許是讀懂了諾斯的想法,拖着大氅走到他面前,把寫好的羊皮紙交給他後進屋。
諾斯低頭一看,不只有藥單,還有很多懷孕注意事項、補膳建議和生產知識。字不算工整,文筆不算流暢,但刪刪改改中仍看得出寫的人的用心。
天使善良,果真不假。
。
白鑽宮。
四人回到白鑽之時,水晶宮宣佈皇儲配夫人選的消息已傳遍全白鑽,喜上加喜,民眾心中的喜悅是掩蓋不住的,各行區各時區也在討論這兩件事。
中型艦降落,鷹城空港擠滿了接機的民眾和媒體更是激動,戰隊在萬眾矚目中朝民眾示意後乘坐銀色印徽的飛行器離場。
「準星大人,請問您們對於提早完成星者之路有甚麼感想?」
「準星大人,請問你有信心勝任星者一職嗎?」
「準星大人——」
飛行器關門,單透玻璃攔下了媒體的追問,也隔絕了民眾的熱情。
沒有鏡頭追擊,也不必再笑臉形人,機艙內氣氛驟降。
也難怪,雖然只是離國兩星期,但這兩星期內她們經歷的已遠超於多年以來總和,此刻若還是自恃是國族子弟認為無人敢欺,那才是真正的離譜。
當然,心態改變不等於形象能改變。
民眾不會知道她們在生死邊緣搏殺的,皇室也不會對外公佈戰隊被完虐,一個MIA兩個重傷,敵人還未找到,所以為了維持鑽級星的形象,御冰甚至派了擅長易容斂息的心腹來裝卡拉,營造戰隊齊整的假象。
御冰留下負責她們安危的副官解釋過,這叫引蛇出洞。
裝作沒被影響到,才能引誘敵人有更進一步的行動。
不過是甚麼並不重要了,沒物資沒支援,膽顫心驚的日子也走過了,人也殺過了,現在也已回到白鑽,只要沒有內鬼,便不會影響到她們。
只是卡拉⋯四人目光投向「卡拉」。
卡拉MIA的消息是暪不住的,她是光族唯一的合資格繼承人,雖不知現在搜索情況如何,但若果本人還是找不到,而這個「卡拉」又已回國,那是不是要她在白鑽星上意外死亡?還是要找人裝卡拉,裝一輩子?
想起那個說要讓兄長獲得御者繼承資格,那場大爆炸也沒炸死,手撕敵人、殺氣騰騰的隊長,四人如何也沒法接受「卡拉已不存在」這消息。
這麼多次都存活了下來,這次也只是消失而已,只是迷路罷了。
總會找到的,一定會⋯四人繼續在自欺欺人和失落兩個狀態下跳躍。
「卡拉」被她們盯着,沒說話也沒有任何表示。
作為御冰的心腹,卡拉的去向她也是知道的,但回宮後也有水晶宮和各媒體等候着,若她們知曉了不肯配合演出,反會暴露了皇室使用替身。
使用替身,不只是為了引蛇出洞,還是因為卡拉的情況很難解釋。
運回來的屍體中,卡拉殺的那些幾近全部肢解了,身份無法辨認,手法熟練殘忍得令人髮指,亦有不合符她實力的高能量殘餘,甚麼原因導致她當時戰力倍增,當時人狀態如何等不清楚,但肯定是要接受調查和觀察的。
未能解釋的還有御冰發現印徽與卡拉的地點,還有卡拉受的傷。
發現印徽的地點是屍海中央,但發現卡拉的地點,卻是在用印徽解鎖的隼5機中,卡拉是如何沒有印徽的情況下解鎖隼5,或者有誰把卡拉鎖在隼5中然後再把印徽丟到屍海中央,是卡拉受重傷先,還是回到隼5先,中間發生過甚麼,還有誰參與其中,至今仍解釋不通。
而且,御冰帶卡拉回國的時候,卡拉仍未醒來,無法問話。
無法用三言兩語說清,那就交給陛下與御冰處理罷。
飛行器緩緩停定,「卡拉」眼尖的看見停泊着的光族飛行器,那明黃色的印徽耀目,讓她內心咯噔了一下。
御光來了?
。
靜楓宮,藍龍居。
御光咬着牙看着卡拉沒有說話。
不是不想說話,而是聽完御冰講解,看見那些疤痕後說不出話來。
星者之路,都對她的女兒做過些甚麼。
她們沒當過星者,也沒經歷過星者之路,但訓練星她有去過,派了誰駐守她也是大略知曉的,所以她怎也料不到自己女兒到的時候已變了天,這些天以來得殺人保命,擔驚受怕,還可能回不來⋯
她的女兒,當時肯定怕極了罷。
到底是誰傷了她?
「母親,我沒事。」卡拉開口,她視力仍未完全恢復,此刻雖尋到御光的身影,卻沒能看清御光的表情,雙目失焦,猶如失神,御光看着更難受。
「嗯,我知道。光禦的事蹟陛下和我們都聽說了,陛下對你只有讚賞,你的隊友也回宮了,不久後便會來看你,皇儲殿下得知你們平安回來的時候也會很高興的。你,安心養傷,後續事宜軍部會處理,定會捉到真凶。」
御光不掌軍,御冰也不能跟御光說太多,這些話是明顯是哄卡拉的,她從生死邊緣爬回來的自然能聽懂,但為了不讓御光擔心,只好順着應是。
她身上的傷痕是無法騙人的,明顯是被封了戰魂虐待過,雖然未有人通知她,但讀軍科的她自知身居要職的全都得是沒有嫌疑的人,她被拐往金晶星這一段,就算金晶已亡,也少不了一頓排查和問話。
真凶嗎?
金晶已亡,金琪和那甚麼藍麗瑜也早沒了罷,卡拉知道星球是有引力的,爆炸時不但會向外釋出能量波,還會有塌縮的情況,本身能量愈大,即使能承受能量波,也愈容易被塌縮吸附,愈難逃離。
但為何是皇儲「也」會很高興?發生了這麼大的事,還沒讓殿下回來嗎?
卡拉是這樣想的,也這樣向飛羽問了。
飛羽沉默了幾秒「殿下下凡後便音訊全無,陛下也追蹤不到。」
殿下失蹤了?但掌控者不是能感知母星一切生靈嗎?
不知為何,她第一時間便想到了藍麗瑜。
藍麗瑜說過她給殿下送男人了,所以她應該知道殿下行蹤。
「飛羽,幫我去查一個人。」
「請講。」
那三個字讀出口時,飛羽僵了一下。
「你知道她?」卡拉處於精神力外放的狀態,立刻便察覺到飛羽的反應。
飛羽僵硬的點點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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某國衛星,破舊的村落。
藍麗瑜衣衫破爛,髮髻凌亂,滿身傷痕,猶如行屍走肉一般爬至村口時,體力不支,撲倒在地上,一口黑血湧出,嗆得她咳嗽不止。
恰好有一小孩路過,看見她的銀髮後眼瞪得大大的,轉身就跑。
「母親~這裏,銀髮姐姐,吐黑色了!」
還未能流暢運用語言的小兒邊跑邊回頭看,藍麗瑜下意識便想滅口,但伸出的手還沒凝聚到半點能量,已又是一口血自嘴角湧出,沒發出半點聲音便眼前發黑,昏死過去。
。
雅日森林。
月娜是三天後醒的。
頗時銀希正在煲藥,諾斯在更遠處斬柴,屋裏傳出了些細微聲響,諾斯便立刻甚麼都不管了,拋下斧頭竄了進屋。
銀希看得直搖頭。這些天以來這雲先生一聽見風吹草動便一驚一乍的,讓人懷疑這不穩重的男子是否真的高階龍族。
只是這次諾斯很快又衝出來了「天使大人!娜娜醒了⋯」
銀希關了藥煲的火,隨諾斯進屋。
床榻上,月娜已坐起身,此刻正木納的眨着眼,茫然打量着屋內陳設,與諾斯的興奮激動形成強大對比。
「小姐,小的是醫師。若你聽見我說話,可以點頭嗎?」病人在前,銀希即時進入狀態。月娜望向銀希,疑惑的掃了諾斯一眼,緩緩頷首。
「據令內所述你昏睡了十幾天,請問你現在有感到任何不適嗎?」
月娜張口欲言,但因久未言語而無法發聲,只能搖搖頭。
這些銀希都看在眼內,回眸看了諾斯一眼,諾斯明白銀希需要做更全面的檢查,他一介男子不方便在場,便主動退了出去。
屋裏剩下銀希與月娜。
待銀希確認月娜情況後温言安慰着「小姐身體無恙,沒有殘餘毒素,胎兒也繼續成長,只是昏睡時間稍長,日後需做些復健運動回復身體機能。」
月娜清了清喉嚨,緩緩開口「胎⋯兒?」
銀希耐心應着「是的,小姐腹中的小生命。」
見月娜仍是迷茫,銀希秀眉一蹙,覺得事情不簡單了。
昏睡時間十來天,受孕時間是一週前⋯
「小姐⋯不知道自己有孕?」
(6191)
27.06.2024
註:
1. 緣側:簷廊,屋外一圈的竹/木製門廊